鬼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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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界
向墨拍板定案, 連已經躺在床上的克莉斯都迷迷糊糊被輝菀拉起來，大部隊一同出發，誰也不能落。
向墨這個念頭來得突然, 部屬來不及做好王出行的充足準備。蒼本還想安排一些士兵跟著他們, 剛一提起就被向墨拒絕。
向墨往臉上扣上半截黑色面具，露出的上半截臉，眼眉上揚似笑非笑：“難道在這兒, 還有誰能傷害到我？”
蒼無奈得看著自家眉眼含笑的王，只能作罷。
人類的味道與鬼界的生靈差別太大, 不可能明晃晃直接出現在鬼城中。商議之下, 神選者們使用了可以隱蔽氣息的商品, 與向墨此前在宮廷志怪局中使用的面具類似。
看著眾人齊刷刷帶上面具, 向墨摸了摸下巴，順溜著從輝笑手中抽走一副, 手腕一轉就把面具往蒼的臉上扣, 打趣道：“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。”
蒼不喜歡人類, 自然而然也就不喜歡人類拿出的東西。本要微微側頭避開，就聽到向墨帶著幾分笑意的話。
不知被哪個字觸動到, 蒼怔住原地, 腦子還沒靈光反應過來, 直挺的背就先彎下, 方便向墨將面具戴在他的臉上。
隔著冰涼的面具，蒼似乎感受到向墨指尖的溫度, 他遲緩地眨了下眼：“您說的對。”
——
蒼駐守的鬼城是邊界最大的城, 被劃分為內城和外城。
內城主要是蒼和他的部屬活動的範圍, 而外城便是普通鬼界百姓來往居住。
因為此前的戰爭，外城和內城的很多建築房屋都有或多或少的破壞。蒼奪回領地後才慢慢恢覆過來。
神選者們一落地便直接被帶入位於內城的大將府裏, 還未曾去過其他地方。
第一次能真正接觸到一個全新的生命文明，一行人興致勃勃，甚至不用蒼催促，迅速整理好裝備站在大將府門口探頭探腦準備開闊一下視野。
踏過內城的城墻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看不清盡頭的道路，道路被霧氣籠罩，若隱若現中能見到在迷霧裏行走的影子。
蒼的副手跟神選者們解釋：“在城池邊緣，這些都是正常現象，但如果你們獨自在外碰上這種情況，最好避開。因為只有在數量眾多的鬼怪集聚時，才會吸引這麽多的鬼氣。”
再往前走了幾步，聚集的鬼氣被更強更濃烈的力量沖散。
見到眼前的景象，所有人吃驚地瞪大雙眼。
要不是行走其中的都是些長相奇形怪狀的非人類，他們真要誤以為這是藍星上的某個影視基地。
道路兩側支起的攤位一個連著一個，熱鬧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，吵架談天笑鬧.....與他們所見過所經歷過的並無差別。
來到鬼界後，宇宙中原來確實有其他生命，而他們此時就站在這一片土地上的真實感，第一次真正在神選者們心中落到了實處。
這種真實感與選拔局不同，即便局中的原住民再有血有肉，但大多數神選者們在意識深處並不會將這些類似NPC的存在當作與他們一樣的生命。對選拔局裏故事的認知就意味著，從一開始雙方就是不平等的。
這也是為了讓神選者不至於陷入太深的自我保護。
但眼前這些生活在鬼界的生命，和藍星上的他們並沒有不.......
“我這張皮都穿破了，最近常去的店都沒上新款，氣得我把店員吃了一半。”
“為什麽不換家店看看？”
“其他店還不如這家，我上次去了城頭那邊的一家，你是不知道，那摸上去的觸感太粗糙，還臭，一看就是剛扒下來沒處理好的垃圾貨。”
“太坑鬼了！”
“就是就是！”
.......
兩個有3米高、長相奇怪大掌大腳的鬼怪從一行人旁走過，說著說著，其中一個就直接撕開自己的頭，露出血淋淋的一片，那沒皮的肉塊還一張一合說著話。
眾人：！！！！！
好吧，還是不一樣的！
神選者們悻悻收回視線。
威爾斯壓了壓臉上的面具，掩下難以形容的表情後緩緩開口：“向老板，聽說您很喜歡藍星和人類發明？”
向墨正隨意瞧著路邊的攤子，聞言側眸看向威爾斯：“恩，我很喜歡。”
威爾斯笑了下本來想說什麽，一對上向墨的眼眸，就恍惚了下神。
向墨精致的五官在帶上面具後，絲毫沒有減弱半分，甚至因為只露出半張臉讓本就優越的眉眼愈發鮮明，似桃花的眼眸深刻倒映著威爾斯的影子。
視線交織，那是瞬間讓人幾乎要陷進其中無法自拔的深情。
威爾斯的失神只有一瞬，他瞥了一眼紀衍錚，又看回到向墨身上，喉結微動飽含深意道：“所以您與藍星合作，是想把鬼界打造成為另一個藍星嗎？”
“不。”不同臉色陡然黑沈的手下，向墨並不覺得冒犯，他輕笑著否認：“如果我想得到一個‘藍星’，為什麽不直接去搶個現成的。”
“藍星是獨一無二的，鬼界也是。”向墨悠悠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鬼城百姓，目光卻又沒有落點，虛虛地似乎在看向更遠的方向：“鬼界的成長需要藍星，我不會徹底改變鬼界，這也並非我一力便能做到。但鬼界的前方不能只有一條走向野蠻的路，我在賭藍星文明會是鬼界的另一種可能。”
這個想法，向墨其實已經設想了很久，執行者還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向韞，只是沒想到因為向韞的離開以及選拔局的出現，讓這個計劃提前了。
紀衍錚定定凝視著身旁的心上人，要不是場合不對，他恐怕會立刻拉著向墨到無人的街角深深吻下去。他要用行動告訴向墨，在規劃未來的時候，別忘了留一個他的位置。
蒼的眼眸如翻騰的血海：“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槍所指的方向。”他是這麽說，也是這麽做。
骨刺站在蒼的邊上沈聲道：“我們會永遠追隨您的腳步。”
青櫻沒想到同僚嘴這麽快，連忙哼哼叫道：“我也是我也是！”
“行了，都放松點，不是來玩的嗎？”向墨一邊拍了下湊到他跟前淚眼汪汪的青櫻，一邊神色自若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神選者們，唇角一勾淡笑道。
——
鬼界居民五花八門，向墨一行帶著面具行走在其中倒也不紮眼。
畢竟是領了任務來，威爾斯和賀義幾個更想去搜集鬼界的信息，便短暫與向墨他們分開。
向墨瞥了眼骨刺，確定跟上人後便隨神選者們去了。
這頭，輝菀眼睛一轉就被街邊一個攤位吸引，她拉著克莉斯的手，小跑在隊伍的最前面。
輝菀眼尖，拿起攤子上一塊拳頭大的藍寶石。
寶石的顏色很純很透，即便放在眼皮底下細看，表面也沒有一點瑕疵。最吸引輝菀的是，這塊寶石還未經過人工雕琢，帶著一股純天然的美。
“好漂亮！”克莉斯忍不住跟著驚嘆道，她湊到輝菀耳邊小聲說：“這品質在我們那也非常少見啊，我記得幾年前在拍賣場出過一顆，比這大些，成交單位是....”
克莉斯在輝菀的背後輕輕寫下一個“億”字。
輝菀倒吸一口涼氣，連忙問：“老板，這個怎麽賣？”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，主要是喜歡藍色！
攤位的主人乍地一看，還以為是石頭成精。他的笑聲像是從沙礫上滾過，粗糲沙啞：“我的東西只接受以物換物。”
輝菀和克莉斯對視了一眼。克莉斯抓著輝菀的手，看著對面的石頭怪試探問道：“你想要換什麽？”
“這麽類似人的皮倒是少見，這樣吧，你的一張皮加她半身肉，便宜點賣給你們了。”
輝菀只覺得手上一沈，她摩挲了下藍寶石放回原位，沈聲道：“抱歉，那我不要了。”
那鬼怪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：“這石頭，你碰都碰了，說不要就不要，耍我呢？！”
“你！”看著是自己幾倍高的石頭怪，輝菀也不怕，她將克莉斯擋在身後，眼睛直直盯著石頭怪，眼底隱隱雙瞳流動：“難不成你還想逼我買？”
那個石頭怪的動作僵硬了一瞬，但也僅有一瞬。
輝菀悶哼了一聲，手中驟然出現一把大刀，“唰”地橫在身前。
克莉斯從輝菀身後站到她的身旁，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。她沖著輝菀燦爛一笑：“一起。”從獸人大陸離開後，克莉斯忽然發現了鞭子的妙用。
這裏的動靜立刻吸引來路上的圍觀群眾，看熱鬧的鬼怪們高叫著起哄。
“我賭那兩小鬼贏，嘖嘖嘖，就這外形能活到現在絕對不簡單。”
“不相上下啊，這是踢到鐵板了吧！”
“起來繼續打啊！要打就快點啊！”
“膽子真大，他們是不是忘了這裏是蒼大將的城.....”
.......
向墨瞇著眼看了一會，手中的黑色火焰被掐滅：“蒼，盯著點她們。”他輕笑了一聲，聲音卻平靜似寒潭：“還有，這種事我希望沒有下次。”
“是！”蒼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。
“至於那塊石頭。”向墨隨手往青櫻那扔了顆黑色的珠子：“既然她們喜歡就換回來。”
青櫻楞楞雙手接住用鬼氣凝結成的珠子，漂亮的小臉頓時一塌：“老板，那我呢？！”
“您最愛的那條裙子被八寶那老東西弄壞了，老板，您不疼青櫻了？！”青櫻抽泣著就要上前抱住向墨的胳膊。
後腦勺被灼熱的視線戳著，向墨擡起一只手指抵在青櫻的額前，止住了他的前進，嘆了口氣：“行了，想買什麽買什麽，快滾吧。”
“謝謝老板！！青櫻最喜歡您了！”青櫻歡呼一聲，就沖進一旁的成衣店裏。
“最愛的，那條，裙子。”紀衍錚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身後響起。
“咳，青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.....一路看過來，紀隊長就沒有喜歡的？”向墨雙手抱胸，斜斜地靠在一旁的石墻上，非常理所當然地轉移話題。
紀衍錚抿了抿唇，手撐在向墨身旁的墻上，眼眸深處宛如即將融化的極地冰川，他微微垂頭湊近：“我喜歡什麽，向老板也給我買？”
向墨眉梢輕挑，笑瞇瞇道：“當然，畢竟我們紀隊長和其他人身份不一樣。”
紀衍錚的郁氣就在這一顰一笑間消散，他將手從墻上放下來，有意無意間不小心擦過向墨微涼的耳垂：“我想要的已經有了。”
正說著，紀衍錚突然一只手按住耳朵上，他看了眼向墨，語氣壓低：“好，我馬上來。”
紀衍錚放下手：“賀義那頭有事叫我，我過去一下。”紀衍錚到底是隊長，隊友有什麽情況都需要跟隊長匯報。
向墨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。
等紀衍錚的背影消失，向墨笑瞇瞇的表情瞬間平緩下來，他頭也不回淡聲道：“是什麽事讓你一直找我。”
斜斜落在墻上的細長影子越拉越近，最後覆蓋上向墨，一個人走了出來：“義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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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墨往臉上扣上半截黑色面具，露出的上半截臉，眼眉上揚似笑非笑：“難道在這兒, 還有誰能傷害到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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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眾人齊刷刷帶上面具, 向墨摸了摸下巴，順溜著從輝笑手中抽走一副, 手腕一轉就把面具往蒼的臉上扣, 打趣道：“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。”
蒼不喜歡人類, 自然而然也就不喜歡人類拿出的東西。本要微微側頭避開，就聽到向墨帶著幾分笑意的話。
不知被哪個字觸動到, 蒼怔住原地, 腦子還沒靈光反應過來, 直挺的背就先彎下, 方便向墨將面具戴在他的臉上。
隔著冰涼的面具，蒼似乎感受到向墨指尖的溫度, 他遲緩地眨了下眼：“您說的對。”
——
蒼駐守的鬼城是邊界最大的城, 被劃分為內城和外城。
內城主要是蒼和他的部屬活動的範圍, 而外城便是普通鬼界百姓來往居住。
因為此前的戰爭，外城和內城的很多建築房屋都有或多或少的破壞。蒼奪回領地後才慢慢恢覆過來。
神選者們一落地便直接被帶入位於內城的大將府裏, 還未曾去過其他地方。
第一次能真正接觸到一個全新的生命文明，一行人興致勃勃，甚至不用蒼催促，迅速整理好裝備站在大將府門口探頭探腦準備開闊一下視野。
踏過內城的城墻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看不清盡頭的道路，道路被霧氣籠罩，若隱若現中能見到在迷霧裏行走的影子。
蒼的副手跟神選者們解釋：“在城池邊緣，這些都是正常現象，但如果你們獨自在外碰上這種情況，最好避開。因為只有在數量眾多的鬼怪集聚時，才會吸引這麽多的鬼氣。”
再往前走了幾步，聚集的鬼氣被更強更濃烈的力量沖散。
見到眼前的景象，所有人吃驚地瞪大雙眼。
要不是行走其中的都是些長相奇形怪狀的非人類，他們真要誤以為這是藍星上的某個影視基地。
道路兩側支起的攤位一個連著一個，熱鬧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，吵架談天笑鬧.....與他們所見過所經歷過的並無差別。
來到鬼界後，宇宙中原來確實有其他生命，而他們此時就站在這一片土地上的真實感，第一次真正在神選者們心中落到了實處。
這種真實感與選拔局不同，即便局中的原住民再有血有肉，但大多數神選者們在意識深處並不會將這些類似NPC的存在當作與他們一樣的生命。對選拔局裏故事的認知就意味著，從一開始雙方就是不平等的。
這也是為了讓神選者不至於陷入太深的自我保護。
但眼前這些生活在鬼界的生命，和藍星上的他們並沒有不.......
“我這張皮都穿破了，最近常去的店都沒上新款，氣得我把店員吃了一半。”
“為什麽不換家店看看？”
“其他店還不如這家，我上次去了城頭那邊的一家，你是不知道，那摸上去的觸感太粗糙，還臭，一看就是剛扒下來沒處理好的垃圾貨。”
“太坑鬼了！”
“就是就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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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有3米高、長相奇怪大掌大腳的鬼怪從一行人旁走過，說著說著，其中一個就直接撕開自己的頭，露出血淋淋的一片，那沒皮的肉塊還一張一合說著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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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，還是不一樣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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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墨正隨意瞧著路邊的攤子，聞言側眸看向威爾斯：“恩，我很喜歡。”
威爾斯笑了下本來想說什麽，一對上向墨的眼眸，就恍惚了下神。
向墨精致的五官在帶上面具後，絲毫沒有減弱半分，甚至因為只露出半張臉讓本就優越的眉眼愈發鮮明，似桃花的眼眸深刻倒映著威爾斯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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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。”不同臉色陡然黑沈的手下，向墨並不覺得冒犯，他輕笑著否認：“如果我想得到一個‘藍星’，為什麽不直接去搶個現成的。”
“藍星是獨一無二的，鬼界也是。”向墨悠悠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鬼城百姓，目光卻又沒有落點，虛虛地似乎在看向更遠的方向：“鬼界的成長需要藍星，我不會徹底改變鬼界，這也並非我一力便能做到。但鬼界的前方不能只有一條走向野蠻的路，我在賭藍星文明會是鬼界的另一種可能。”
這個想法，向墨其實已經設想了很久，執行者還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向韞，只是沒想到因為向韞的離開以及選拔局的出現，讓這個計劃提前了。
紀衍錚定定凝視著身旁的心上人，要不是場合不對，他恐怕會立刻拉著向墨到無人的街角深深吻下去。他要用行動告訴向墨，在規劃未來的時候，別忘了留一個他的位置。
蒼的眼眸如翻騰的血海：“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槍所指的方向。”他是這麽說，也是這麽做。
骨刺站在蒼的邊上沈聲道：“我們會永遠追隨您的腳步。”
青櫻沒想到同僚嘴這麽快，連忙哼哼叫道：“我也是我也是！”
“行了，都放松點，不是來玩的嗎？”向墨一邊拍了下湊到他跟前淚眼汪汪的青櫻，一邊神色自若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神選者們，唇角一勾淡笑道。
——
鬼界居民五花八門，向墨一行帶著面具行走在其中倒也不紮眼。
畢竟是領了任務來，威爾斯和賀義幾個更想去搜集鬼界的信息，便短暫與向墨他們分開。
向墨瞥了眼骨刺，確定跟上人後便隨神選者們去了。
這頭，輝菀眼睛一轉就被街邊一個攤位吸引，她拉著克莉斯的手，小跑在隊伍的最前面。
輝菀眼尖，拿起攤子上一塊拳頭大的藍寶石。
寶石的顏色很純很透，即便放在眼皮底下細看，表面也沒有一點瑕疵。最吸引輝菀的是，這塊寶石還未經過人工雕琢，帶著一股純天然的美。
“好漂亮！”克莉斯忍不住跟著驚嘆道，她湊到輝菀耳邊小聲說：“這品質在我們那也非常少見啊，我記得幾年前在拍賣場出過一顆，比這大些，成交單位是....”
克莉斯在輝菀的背後輕輕寫下一個“億”字。
輝菀倒吸一口涼氣，連忙問：“老板，這個怎麽賣？”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，主要是喜歡藍色！
攤位的主人乍地一看，還以為是石頭成精。他的笑聲像是從沙礫上滾過，粗糲沙啞：“我的東西只接受以物換物。”
輝菀和克莉斯對視了一眼。克莉斯抓著輝菀的手，看著對面的石頭怪試探問道：“你想要換什麽？”
“這麽類似人的皮倒是少見，這樣吧，你的一張皮加她半身肉，便宜點賣給你們了。”
輝菀只覺得手上一沈，她摩挲了下藍寶石放回原位，沈聲道：“抱歉，那我不要了。”
那鬼怪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：“這石頭，你碰都碰了，說不要就不要，耍我呢？！”
“你！”看著是自己幾倍高的石頭怪，輝菀也不怕，她將克莉斯擋在身後，眼睛直直盯著石頭怪，眼底隱隱雙瞳流動：“難不成你還想逼我買？”
那個石頭怪的動作僵硬了一瞬，但也僅有一瞬。
輝菀悶哼了一聲，手中驟然出現一把大刀，“唰”地橫在身前。
克莉斯從輝菀身後站到她的身旁，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。她沖著輝菀燦爛一笑：“一起。”從獸人大陸離開後，克莉斯忽然發現了鞭子的妙用。
這裏的動靜立刻吸引來路上的圍觀群眾，看熱鬧的鬼怪們高叫著起哄。
“我賭那兩小鬼贏，嘖嘖嘖，就這外形能活到現在絕對不簡單。”
“不相上下啊，這是踢到鐵板了吧！”
“起來繼續打啊！要打就快點啊！”
“膽子真大，他們是不是忘了這裏是蒼大將的城.....”
.......
向墨瞇著眼看了一會，手中的黑色火焰被掐滅：“蒼，盯著點她們。”他輕笑了一聲，聲音卻平靜似寒潭：“還有，這種事我希望沒有下次。”
“是！”蒼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。
“至於那塊石頭。”向墨隨手往青櫻那扔了顆黑色的珠子：“既然她們喜歡就換回來。”
青櫻楞楞雙手接住用鬼氣凝結成的珠子，漂亮的小臉頓時一塌：“老板，那我呢？！”
“您最愛的那條裙子被八寶那老東西弄壞了，老板，您不疼青櫻了？！”青櫻抽泣著就要上前抱住向墨的胳膊。
後腦勺被灼熱的視線戳著，向墨擡起一只手指抵在青櫻的額前，止住了他的前進，嘆了口氣：“行了，想買什麽買什麽，快滾吧。”
“謝謝老板！！青櫻最喜歡您了！”青櫻歡呼一聲，就沖進一旁的成衣店裏。
“最愛的，那條，裙子。”紀衍錚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身後響起。
“咳，青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.....一路看過來，紀隊長就沒有喜歡的？”向墨雙手抱胸，斜斜地靠在一旁的石墻上，非常理所當然地轉移話題。
紀衍錚抿了抿唇，手撐在向墨身旁的墻上，眼眸深處宛如即將融化的極地冰川，他微微垂頭湊近：“我喜歡什麽，向老板也給我買？”
向墨眉梢輕挑，笑瞇瞇道：“當然，畢竟我們紀隊長和其他人身份不一樣。”
紀衍錚的郁氣就在這一顰一笑間消散，他將手從墻上放下來，有意無意間不小心擦過向墨微涼的耳垂：“我想要的已經有了。”
正說著，紀衍錚突然一只手按住耳朵上，他看了眼向墨，語氣壓低：“好，我馬上來。”
紀衍錚放下手：“賀義那頭有事叫我，我過去一下。”紀衍錚到底是隊長，隊友有什麽情況都需要跟隊長匯報。
向墨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。
等紀衍錚的背影消失，向墨笑瞇瞇的表情瞬間平緩下來，他頭也不回淡聲道：“是什麽事讓你一直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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